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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沉雍容 满纸苍凉——王铎《临柳公权草书轴》赏析

2014-07-22 17:57:54     cri    

  王铎一生钟爱《淳化阁帖》,顾复在《平生壮观》中说:"闻其(王铎)临《淳化阁》数部,非功力如此焉能精妙如此。"可以推断,《临柳公权草书轴》正是王铎临摹《淳化阁帖》的一件习作。值得注意的是,此作并没有通临《伏审帖》。开头省略去了"伏审姊姊",在"公权呈廿三弟"之后又省略了"廿六弟、廿八弟、卅弟处。卅一弟意不殊。前要小楷,后使送往耶。"在第一行"与廿八弟"之前漏临"弟"字,之后又漏临"同"字。第三行"即展豁"之前又漏了一个"未"字。最后一行落款为"戊子二月十五,王铎"。可见,相对于原作的笔顺点画和文字完整性,王铎更着力于自己笔下的韵味、节奏以及整体效果,更注重自己作品形式上的完整性。

  王铎《临柳公权草书轴》更多地表现出其晚年的平淡,同时也流露出了些许苍凉。正如郭尚先《芳坚馆题跋》云:"(王铎)晚岁雍容,转作缠绕掩抑之状……"此作几乎找不到枯笔,也找不出极为夸张的强悍之笔。我们看到的只是闲庭信步的雍容,只是缠绕掩抑的苍凉,此时的王铎书法归于平淡,人书俱老。

  通过对《临柳公权草书轴》和原帖的对比,我们也可了解到:王铎所谓的临摹,更应该称之为创作;与其说是求似,不如说是对原帖的"破坏"。他在将作品变为竖式后,把字距拉近,甚至是不留空隙,如开头的"八月定发",第二行的"望弟速到",使作品比原作更为流畅紧密。又通过空间上的夸张、笔势上的顿挫强化了作品的字组,如第二行"极也"与"愿在路"在空间上错开,再如第三行的"即展豁"与"不一一"、"公权"之间,都运用了相似的手法,这样就使作品顺畅而不流走。在点画的粗细对比上也更为明显,如第一行"远"字的第一笔厚重与整个字的纤细产生了强烈对比。还有一点,原帖每行的中轴线基本上是垂直的,而在王铎的临作中,我们看到了中轴线的晃动,例如,第二行从"愿"到"滞"基本上是呈反"S"型的。在气息上,原作散淡悠闲的情致一变为深沉雍容。今天流传下来的王铎作品很多都是临古,然而这种临古,已经具备了非常强的创造性。王铎这种临古方法,不以古人之方圆为方圆,而是更注重在整体上的把握;不被古帖束缚,而是以古帖为契机,抒发个人性情。正所谓"借他人酒杯,浇自己块垒"。王铎这种在临古上活学活用的精神,值得借鉴。(宋元利)(转载自《书法报・书画天地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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